画家黄永玉有一幅画,画面上一只美丽的鹦鹉,正在学说人话,下面题一行字:鸟是好鸟,就是话多。国画大师齐白石喜画花鸟虫虾,画到极致,跃然纸上。结集而自题:可惜无声。这是艺术形式所表现的“说”与“不说”的两种景象。
刘备三顾茅庐,诸葛亮感念知遇,滔滔而论,妙言隆中千古之策。女皇武则天驾崩,在乾陵立了一块无字碑,任由后人评说。这是历史人物流传至今的关于“说”与“不说”的真实故事。
两种现象,两种意象:都表现得生动又深刻,耐人寻思。
现在生活条件好了,我们常常会遇到老同学老熟人,携着孙儿孙女辈上街购物,公园闲逛。有的稚气未脱的女孩,逗她说话时,总会缩身躲闪,那羞于说话的神态十分可爱。有的却也爱说,童言天真,让你忍俊不禁。
一个人从来到世上牙牙学语,到老去消逝,人生经历最多的大概是自己在说,人生阅历最多的,恐怕也是听人在说。于是,说话也自然成了评判一个人是喜是憎、是亲是疏的一个普世标准。会说话,说话中听,说话风趣幽默,让人如沐春风,尤其是朗声笑语,说话干脆,疏解心事,一言九鼎的人,更是让人尊重有加。仿佛正人君子,宵小之徒都能从言中识别出来。对于少言寡语,木讷沉默的人,又似乎总嫌有所不足甚至被当成缺陷,说与不说,会说与不会说,自然也成了做人处世的两种境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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